蕙回去以后就如石沉大海,没有一点音信传到高家。觉新的梦魂始终萦绕着那个病弱的少妇。他一用思想,就会想起她;他一闭眼睛,面前便现出她的影子。在梦中他常常看见她,有时她同梅变做了一个人。他听见人谈起她,他总是怀着激动的心在旁边默默地倾听。他一个人闲坐在房里的时候,他常常绝望地暗暗祈祷她早日恢复健康。他...
的确淑英渐渐地变了。她这一次并不曾听从她父亲的话。她依旧跟着剑云读英文,依旧跟着琴和觉民学习各科知识。克明那天晚上发过脾气以后,也就不再对淑英谈起读书的事。他并不关心淑英的生活。他只要看见淑英早晚来定省,他从外面回家时她来问安,饭桌上她又没有缺席,他便满意了。张氏本无确定的主张。她看见克明不说话,...
《夜未央》演了三天以后,主持的人还打算停一个星期继续公演。但是官厅方面的警告来了。黄存仁、张惠如一般人十分扫兴,他们只得暂时打消重演的意思。省城里的居民也就没有机会看见《夜未央》的重演。不过许多年轻人还时常提到它。淑英便是他们里面的一个。这本戏的确给了她一个希望,为她开辟了新的眼界,放了一个目标在...
淑英也有机会去看《夜未央》。她去得比觉新迟一天,是被琴约去的。琴和觉民定了计,当着淑英母亲张氏的面,请淑英在那一天到琴的家里去玩。张氏自然不反对。淑英果然一个人坐轿子到了琴的家。琴再偷偷地陪淑英到戏园去。琴对她的母亲也只说陪淑英出去买东西。她们看完戏回到琴的家,连琴的母亲也不知道她们到过了戏园。淑...
《夜未央》的演出延期两次,后来终于在万春茶园里连演了三天,那已经是阳历八月下旬的事了。觉新被觉民邀去看了《夜未央》。这个戏使他十分感动。每一次闭幕的时候,他也跟着别人热烈地拍掌。可是他回到家里他的心又渐渐地冷下去了。好像一池死水被人投了一块石子进去,于是水花四溅,动荡了一阵,后来波纹逐渐消散,依旧...
觉新从公司到周家,正是下午四点钟光景。蕙和她的丈夫早已到了这里。他们在左厢房里打牌。他们打“五抽心”,轮着周氏“做梦”。其余的人是周老太太、郑家姑少爷、蕙和蕙的婶娘徐氏。蕙的母亲陈氏在旁边看牌。枚少爷也在这里陪客。只有芸按照规矩躲避姐夫,一个人关在房里不能出来见客。觉新向众人一一地行了礼。徐氏要让...
一天早晨,觉新接到他的三弟觉慧从上海寄来的信,他正在房里读着,袁成进来报告:“周外老太太打发人来请太太同大少爷过去耍。说是蕙小姐同姑少爷今天要回去。”“太太晓得了吗?”觉新随便问了一句。“刚才喊绮霞去禀过了。太太说吃过早饭就去,”袁成恭敬地答道。“好,你去对来人说,我给外老太太请安,我下午到公司去...
觉民写信给住在上海的觉慧说:“均社已经正式成立。你也许想不到我会加入。但是我现在和从前不同了。我从前对旧的制度、旧的人多少还抱着一点希望,还有着一点留恋。如今我才明白那是大错特错。我如果还不把这错误改正,那么我自己除了跟着这个家庭灭亡以外,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。你记住:你的二哥的确和从前不同了……”...
在这些日子里觉民算是最幸福的。觉新和淑英们的苦恼他分担去的并不多。琴和利群周报社的事情更牵系住他的心。他从琴那里得到的是温柔、安慰与鼓舞。利群周报社的事情进行得很顺利:周报按期出版,销数也逐期增加。他每星期二下午照例去参加编辑会议。翻阅一些稿件,有时也带去自己的文章。琴有时出席,有时不能到,便请他...
觉新在家里休息了一天,到了蕙回门的日子他又到周家去帮忙。觉民劝他在家里多休养几天不要出街,更不要出去应酬,但是他不肯听从。他很早就到周家去了,而且极力装出精神很好的样子。周伯涛在那里忙得没有办法,做事情找不到头绪,正在发脾气骂仆人,看见觉新来,气也平了,把许多事情都交给觉新去办,自己抽身溜开了。觉...
蕙从高家回到自己的家里以后,她把一切的希望都抛弃了。她的心是平静的。她只是默默地、顺从地做着别人要她做的事。她不笑,但也不落泪。她整天躲在房里,拿几本旧诗词或者旧小说消磨日子。她不到任何地方去,每天除了早晚去给祖母和父母请安,到厢房去吃早饭、午饭外,她连房门也不出。吃饭的时候她常常低着头,连话也害...
星期日下午琴果然到高家来了,她和蕙、芸姊妹见了面。在这一群少女中间有了一个欢乐的聚会。她们谈了许多话,还时常笑,连蕙的脸上也不时浮出笑容。这是一个阴天,又落着小雨。她们就聚在淑华的房里闲谈,也到淑英和觉新的房间去过。觉新叫何嫂备办了酒菜,请她们在他的房里吃午饭。觉民也来加入,但是他不久就到周报社去...
周老太太当晚回家去了。蕙、芸两姊妹就留在高家,芸和淑华同睡,蕙却睡在淑英的房里。第二天早饭后觉新坐了轿子到西蜀实业公司事务所去。他在办公室里坐了两个多钟头。王收账员来向他抱怨近两个月收租的困难,商店老板都说生意清淡,不肯按时缴纳房租。王收账员刚走。黄经理又咳着嗽捧着水烟袋进来了。黄经理又批评王收账...
星期五下午周老太太果然带着蕙和芸来了,大家都坐在周氏的房里谈闲话。淑英听说蕙和芸来了。便也连忙赶了来。房里显得很热闹,但是有一种愁郁的空气。周老太太不停地跟周氏、觉新两人讲话。蕙和芸坐得离他们较远一点,但也听得清楚。蕙低着头默默不语,带着满面的愁容,又有一点害羞的表情。芸翘着嘴,微微皱起双眉。周老...
海臣的死就像一盏微暗灯光的熄灭,在高家的生活里不曾留下大的影响,但是在觉新的心上却划开了一个不能填补的缺口,给他的灵魂罩上了一层浓密的黑暗。他这一年来似乎就靠着这微弱的亮光给他引路,然而如今连这灯光也被狂风吹灭了。觉新一连两天都觉得胸口痛,没有到公司去,说是在家里静养。但是他坐在自己房里,仿佛在每...
家族财富传承,家庭财产传递;股权有计划转让、附条件的财产转移约定、策划设立传承子公司、设计购买教育养老年金、购买人寿保险、离岸投资及信托、家族有限合伙等。
家族信托是指信托公司接受单一个人或者家庭的委托,以家庭财富的保护、传承和管理为主要信托目的,提供财产规划、风险隔离、资产配置、子女教育、家族治理、公益(慈善)事业等定制化事务管理和金融服务的信托业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