序
国之有史,以纪事也,古者左史记事,右史记言。故一代之君,必有一代之史,以垂后世,俾后世得以考其实录,昭其劝戒焉:下此若稗官、野乘微矣。至于小说家,不过听其遗事而敷衍之,绎之,非有褒贬是非之可寓,非有议论评断之足观,是微之又凝矣,何足尚焉!然独不曰史缺有间,乃时时于他说,而小说抑何不足尚者说乎?其中具有忠孝廉节之可风,邪慝谗色之足戒,岂无稗于世道人心乎?如有明正德君之于白牡丹一事,史无闻矣。史无闻则何不可为之说!所异者以民家两个女子,而上入君王之梦寐,以堂皇一代天子,而下等众庶之嬉游。
卒至于同州劫驾,黄虎拘函。使非有李梦雄、英国公、定国公之保驾,则正德之为正德,不知其何如也!岂不可奇?岂不可笑?岂不可戒?孔子曰:戒之在色,信然。余长夏无事,信笔挥成。然言词饵谬,未免见笑于儒林;仍收而置诸箧。
适坊友来游,有所谓《白牡丹》者,世人多有求售而不得者。即有此编,何不付粹,以公同好?余曰:不可嗣。因缘请爱书数语,以弄诸首云尔。
光绪辛卯季冬之月下院柱石氏书于上洋博古之斋
武荣翁山柱石氏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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